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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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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絨絨又有正大光明的借口來醫院了,他要去看大姑,他要去看奶奶。

雖然關系不好,但他可是愛護家人,體恤家裏人的好貓貓。

所以每天睡醒後,絨絨都會站在入秋的陽光房裏吃完一頓廚師親自做的鴿子湯或者兔肉湯後。

曬著暖烘烘的太陽,認認真真地低頭舔爪子,然後用自己的小爪子認真地洗臉。

南府的司機看到小少爺跳到今天選的車上,就會自覺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室裏。

送小少爺到醫院後,司機還會把絨絨打包的貓飯放進碗裏,遞給等在一旁的彩貍。

絨絨毛茸茸的小腦袋湊過去,明明剛吃過早飯現在依舊埋進去一起吃。

彩貍還讓開點,用鼻子拱了塊最大的肉給那只小胖貓,甚至退到一邊等崽兒吃夠了,才湊過去把貓碗裏的吃幹凈。

自己一邊舔毛,還不忘給崽兒舔舔,隨後彩貍就會不容置疑地叼起崽兒爬上樹。

絨絨被叼得“喵嗷喵嗷”叫,小爪子在半空中揮舞。

【啊,貓貓我會自己走,不要叼了,不要叼了。】

彩貍根本不聽,四肢爪子靈巧地躍到樹上,偶爾會因為崽兒太重一不小心掉下去。

小家夥都會在樹下“吧唧”落地後,憤怒的貓嗷喵嗷地沖樹上叫。

彩貍便回輕巧地跳下樹舔舔嘴巴,在肉墩墩的崽兒身上嗅嗅,確定沒問題後再叼!

絨絨都被她弄得沒脾氣了,每次都是,每次都要叼……

氣得絨絨“噠噠噠”跑進大姑病房時,心裏的火都沒退呢。

絨絨躲在門後用小爪子揉揉屁-股,剛剛摔的那下就算有肉肉做支撐,也摔得怪疼的。

南慕低頭瞟了眼那只胖貓,目光平靜一如來醫院時一樣地透露著看破紅塵的死氣。

絨絨在他這吃不到瓜,就跑隔壁,小腦袋貼著門,一如既往地傳來難聽的咒罵聲。

其實南老太是非常講究身份,體面的人,汙穢的言辭過去她都羞於啟齒。但這幾天接連的打擊讓她已經失去體面和涵養。

被張浪騙了一輩子,大女兒也被騙了一輩子,為了愛而活的南老太信念都崩塌了。

原本就刻薄的臉,更是充滿了惡意,眼神和含了毒似的。

與她女兒那種平波無瀾之中透露出死氣的感覺截然相反,老太甚至還買了幾本刑法的書……

南行知道後頭皮都要炸了,怕老太出事兒,怕南家再出醜聞。

連夜安排更多的保鏢守著老太,並且親自請了六個護工確保老太睡著了都有人盯著,又看了療養院,打算等人從醫院前門出,後腳直接送進去。

其實從八卦系統裏能看到後續,比如大姑南慕讓南家的律師和姜維離婚,姜維那案子也被再次翻出來,直接在公安局逮捕。

這下姜維是真的怕了,也知道南家人是真的要他的命。

哭泣來看望自己的三個兒子去找他媽說說情,想想辦法。

但他三個兒子也是一肚子火來找他爸的:“還找媽?要不是你媽會跑?會對我們這麽狠心?”

“她讓南家的律師來清算家裏的資產,這幾天大批的估價師和資產評估師上門算我們的錢和房子!”

“我老婆都帶著孩子跑了!現在也要和我離婚呢。”

這三個兒子隔著玻璃氣得暴跳如雷:“找她?南家把她還有那個賠錢貨一起藏起來了,我找個屁的找!”

小兒子臉色陰沈:“爸,因為你貪-汙的事我原本考上的公務員在面試時被刷下來了!”

“那時候又不缺錢,你貪什麽貪?!媽那時候有少往家裏拿錢?!”

姜維渾身冰冷地坐在鐵椅上,腦子卻不由自主地回憶起當年。

那時貪是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這大把大把的錢就放在自己面前。這讓窮怕的他根本難以抵抗。

“這都怪你們外公,都怪他。如果不是他不同意我和你-媽-的婚事,不給錢的話我還需要貪那幾十萬?”姜維渾濁蒼老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似乎透過鐵窗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喃喃著,“南家都這麽有錢了,居然不給女兒幾個億的嫁妝。”

雙目赤紅地抓著鐵欄桿怒吼,“憑什麽,你們說憑什麽?!村裏所有人都知道我娶了個有錢人家的小姐,誰都來找我借錢。但你們媽那個沒用的東西居然私奔都不知道帶點錢。”

“那些親戚找我借錢我不拿點我能怎麽辦?!”

“我和我爸的面子不要了?男人的面子就不要了?!”

然後,他就因為違反紀律大吼大叫被拘留所的人警告拖走,還不再允許探望。

絨絨窩在大姑床位把這段瓜從系統上吃了,有點遺憾地舔舔嘴“喵嗷~”

【沒有看到現場版呢。】

南慕帶出來的小女兒進醫院第二天就醒了,在律師的幫助下遷出戶口辦了留學。

雖然戀戀不舍,但南慕強勢地把女兒直接送出國。

似是完成自己當年未走的那條路……

南慕上山修行前最後知道的姜家消息是,姜維被判了,馬上就要付出他二十多年前就該付的代價。

三個兒子的工作也黃了,妻子看透他們姜家人的本質也跑了。

姜老太鬧了幾次最後被嫌丟人的寶貝孫子送回鄉下,一個人住在破敗的房屋裏不停咒罵著。

絨絨窩在樹梢上看著隔壁在洗游泳池,打了個濕漉漉的哈欠。

“喵嗷?”【隔壁還沒搬進來?】

出來找小貓的南北辰就看到這棵樹上結了一個毛茸茸的大果子,還把樹梢壓得低低的。

過去踮著腳摘下沈甸甸的果實,看似隨口說著玩:“隔壁許家的繼承人原本十天前就該搬進來,但許家其他人鬧著要一起住。其他幾房的兒孫也說要伺候難得下山的老爺子,但老爺子本人發話讓他們滾,還非要擠進來,現在鬧得很難看。”

一邊說一邊用修長的手指給小貓撓撓下巴:“前天你去看奶奶的時候,許家二房的人還開車過來用三十多把鎖,把大門給鎖了。”真是又蠢又好笑。

“喵嗷?”【那隔壁豈不是會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人住進來?】

南北辰坐進沙發裏,順手從茶幾上拿起指甲鉗:“不過許山君的手段比我都狠,那幾房應該討不到好。”

“許家其他幾房現在難得團結起來給許山君找麻煩,除了已經猜到老爺子可能要直接把家業給這個長孫外,還打算趁著這次下山直接來個樹大分枝。”說到這南北辰不屑地笑笑,“這些人現在怕了。”

貓貓低頭看著自己好不容易長出來的一點點點爪鉤,又被二哥揪住剪掉了。

氣得都沒管隔壁鄰居的事情,小肚皮一扭,反手就給他二哥一爪子。

“喵嗷!”【又剪,又剪!】

絨絨直接站在二哥的腿上,背都弓起來,身後的絨毛也炸開了

南北辰靠在椅背上微微挑眉,不動聲色地拿起手機,看似在忙工作,實際上在偷偷拍視頻。

“喵嗚!”絨絨一看二哥沒認真聽,氣得一爪子拍在手機上。

【沒有爪鉤的貓貓怎麽上樹?】

“喵喵喵!”【這幾天是彩貍姐姐叼我上樹的!我都是好幾個月的大貓貓了,還不會爬樹。】

“喵喵嗷嗷!”【知不知道這對貓貓來說有多丟臉?】

“喵嗚嗚嗚!”【前天彩貍姐姐還因為沒叼緊把我從樹上掉下來,摔得我屁-股到現在都疼!】

南北辰捂住額頭,想要忍,但實在是沒忍住,“噗嗤”笑出來。

彩貍沒叼住不是因為絨絨太胖了,肉頓頓肉頓頓的人家才沒叼住嗎?

怎麽還怪起哥哥了?

南北辰想著便抱起小貓:“絨絨生氣了?”走向貓貓的零食櫃,“那哥哥給你吃根貓條。”

前一秒還生氣的喵喵嗷嗷叫的幼仔頓時舔著嘴,還用小爪子扒拉自己今天想吃的口味。

“喵~”【要這個,這個~】

叫聲也從剛剛超兇的,變成又軟又甜的小奶音。

南北辰撕開貓條心裏沒好氣,但還是耐心地捧著小奶橘一點點餵。

也不知道是品種關系還是貓的關系,明明來家裏也有兩三個月了,這貓也不是沒長,但長大得不明顯。

叫聲還是奶聲奶氣的,大小,也還是那麽一丟丟的小麻團。

在家裏的草坪上跑起來,“噠噠噠”的就好像是從廚房掉出來的麻球團子,奶呼呼奶呼呼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撒上了許多的芝麻。

南北辰偷偷摸了下絨絨肚皮時壞心眼地想:以小家夥現在的成長速度來看,那個未成年貓屏蔽功能似乎可以用很久呢。

吃完還有點生氣的絨絨決定到處溜達溜達消消食,免得老是被二哥說太胖了。

就算深秋,池塘裏還會有“呱呱”“牟牟”叫的牛蛙。

絨絨聽見迅速擡頭,舔舔嘴巴碧綠的眼睛閃閃發光:“喵嗷!”【這就給二哥抓個池塘裏叫得最響的青蛙做禮物!】

南家那個池塘很靠近隔壁的別墅,兩家的別墅山莊都很大,分界嶺是各自種了一排樹,中間再加固了鐵欄。

這對人類來說翻墻難,但對貓貓來說一腦袋就進來了不是?

絨絨聽見隔壁有吵鬧聲當即就叼著自己抓的超大牛蛙“噠噠噠”地邁開小短腿興沖沖地穿過鐵欄,小腦袋叼著巨大的牛蛙探進來。

【貓貓偷窺.gif】

剛整理出來的泳池已經放滿了水,絨絨一進來就看到眼熟的男人面容平靜地把另一個比他年紀小的男人頭直接摁水裏。

不管對方怎麽掙紮都巋然不動,而他身旁的特助也莫不作甚。

甚至還慢條斯理看看時間,等過了兩分多鐘才適當地提醒,“三少爺的體能只能憋氣兩分半。”

摁著的手才松開,甚至還嫌臟地接過自己身邊特助的手絹擦了擦手。

不屑,又嫌棄地把臟了的手絹扔對方的臉上,俯視跪在游泳池邊的男人大口大口喘著氣還不停咳嗽的親弟弟:“下次和我說話時帶上你核桃大的腦仁!”

“許山君!許山君我一定要你死!!”另一個被放了一馬也沒認清現實反而還有力氣叫囂。

被點名的許山君滿不在意地笑著回頭與自己特助說:“看來你低估了他的肺活量了。”

“這點或許是三少爺繼承了其母的肺活量,”特助表情還帶著誠懇;“畢竟那位夫人每次一開口就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喵嗷~”貓貓驚訝得嘴都松開了。【哇,罵得好臟呦~】

原本在裝死的牛蛙頓時後腿一蹬,跳出一米多遠,絨絨看到還想了想要不要去抓呢。

畢竟,媽媽這幾天還和他說,在沒有主人允許下絨絨也是不能跑到隔壁家的。

這是很沒禮貌的事情,他們家絨絨是乖孩子也不可以做。

絨絨剛剛聽到動靜,一時間沒按耐住屬於貓貓的好奇心就偷偷摸摸地溜進來了。

現在來都來了,當然不能讓新鄰居發現貓貓咯~

所以絨絨只能忍痛看著那只牛蛙一蹦一跳地沖進最近的水源——游泳池。

受驚的牛蛙閉眼跳。

那人還張著嘴罵罵咧咧。

牛蛙跳跳跳。

那人罵罵罵。

許山君和特助兩人默不作聲一前一後站在那,眼睜睜地看著牛蛙自己跳進那位許家三少爺的嘴裏……

貓貓沒忍住,小聲地“蕪湖~”

【牛蛙今天立功了,今後看到他也放一馬,不抓了。】

【不過,這叫許飛文的居然還真是這個好聞的人類親弟弟,哇我看看八卦,長得不怎麽像會不會有內情?】

這讓距離並不遠,躺在床上原本準備入睡的南家人頓時一個個坐起來豎起耳朵聽。

【恩?】貓貓歪頭,眼神裏充滿了費解【為什麽八卦上說沒有內情,但具體劇情我還沒有解鎖權限……】

貓貓震驚得都要“喵喵”叫了,【什麽叫沒有權限?難道這是他這個尊貴的vip會員不能看的內容嗎?】

【貓貓氣鼓鼓.jpg】

南夫人掀開眼罩推推身邊的老公,“那系統上說沒有內情,但貓貓沒權限看,其實是有內情,但貓貓權限不夠的意思吧。”

原本昏昏欲睡的南行揉揉眉心跟著坐起來,“應該是,而且不少人懷疑許山君不是那老小子的種,畢竟從人品行事作風還有氣度能力上都不像。可又的確像許老爺子的做派。”

簡單來說是像許家的根,但不像許山君的爹。

“那,”這幾天看多八卦的南夫人興奮地壓低了嗓音:“會不會是許山君的爹不是許老爺子的親兒子,但許山君其實是老爺子的……恩?”

那表情,仿佛一切盡在不言中。

南行覺得不太會,畢竟許老爺子行得正坐得直,年輕時長得挺拔俊朗氣度不凡和他現在那幾個兒子還真不像。

頓時否認的話卡在喉嚨,只是疑惑,“老爺子可是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都不是?”說到這裏抽口冷氣,“我記得許老婦人當初也是大家閨秀,應該做不出這種……”

南行立刻閉嘴,因為他想到自己的親媽了。

南夫人眨眨眼感覺不妙,迅速拽住被子蓋住頭。

可惜身邊的老公頓時嗚咽:“我可憐的大姐,我命苦的侄女,我……”

南夫人:頭疼,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

南家那邊一個個豎著耳朵偷聽,而這邊還如火如荼討論牛蛙的去留問題呢。

“大少,這是不是要清理下?”特助眉頭挑得高高的,有些憐憫地註視著許山君同父同母的弟弟許飛文。

一把從自己嘴裏把牛蛙拽出來就扔出去,還不停地“嘔嘔嘔”摳嗓子。

甚至覺得嘴臟了,扭頭又跳回游泳池裏,直接用游泳池的水漱口。

“不用,爺爺說了,這東西房前有水,水生財就必有活物。而蛤蟆青蛙這種天生招財進寶富貴延綿,更不能清。”許山君恥笑著對上這個弟弟惡毒的目光。

別說害怕了,他反而眼裏多了笑意。

似乎剛剛那幕很有意思,讓許飛文感覺他這個讓人摸不清底的哥哥可能為了好玩而再次把牛蛙塞自己嘴裏。

“那我買兩片安眠藥讓三公子吃了吧,”身邊的特助還一副為虎作倀的樣子,“免得影響睡眠。”

這下許飛文連咒罵的力氣都沒了,慌慌張張地站起來先跑上幾十米才跳起來罵。

“許山君我告訴你!”他害怕許山君聽不清,扯著嗓子吼,“你從小就在那破道觀裏長大的,要人脈沒人脈,我們這些富家公子的圈子你別想擠進去!”

“要學習你除了那些經文會個屁!我二哥比你強得多,公司一定是我二哥的!”

吼完掉頭就跑,許飛文罵罵咧咧,嘰嘰歪歪地想要拉開點和他們的距離,心裏則在想:媽的,那個特助居然說兩瓶安眠藥?

給他吃下去還是送自己歸西還是睡個安穩覺?

有病吧!

許山君沒生氣,反而對特助問道:“他染了一頭紅毛現在這樣像不像落了水的公雞?”

“老爺子說公雞血最辟邪。”特助配合地笑道,“要為隔壁的小小少爺做法事剛好需要。”

“有道理。”許山君轉身要進屋拿刀:“就是不知道還是不是童子血,如果不是也就沒用了。”

“大少的父親不是說,沒用的人就沒必要留下嗎?”特助目光炙熱地看向連滾帶爬地沖出大門三少爺。

別人說,許飛文還有膽子叫囂對方壓根不敢,但許山君下山來的這兩年做的事情讓他根本不敢回嘴。

轉身連滾帶爬,“瘋子瘋子,我總有一天和爸媽把你送瘋人院去!”

許山君對他孬種的樣子不屑,直接拿著朱砂混著雞血在大門口寫一道巨大的咒符。

那咒符還往下滲血,楞是讓豪宅變成了兇宅。

回來就看到隔壁的南家二少蹲在柵欄旁夠什麽,半個身子往這邊擠,左手伸得長長的,表情也有點獰惡……

許山君雙手抱胸挑眉看著這幕,現在能確定搬回來是個非常正確的決定,畢竟第一晚就這麽熱鬧還是挺少見的。

“需要幫忙嗎?”許山君上前一步才在草叢裏看到南北辰在抓的小東西。

一直巴掌大,揣著手手,老神在在看著自己二哥伸手要抓自己,卻偏偏就差那麽一啾啾,就是抓不到的壞心眼小奶貓。

南北辰覺得自己的臉都要擠的變形了,剛剛他在樓上聽見絨絨興高采烈地說自己抓了只叫聲最大的牛蛙給自己做禮物。

心裏還有點五味雜陳,甚至百度下貓貓送自己牛蛙的意思。

可還沒等他高興太久,那只壞心眼的小貓咪就嘀嘀咕咕地“喵喵”說【等二哥睡著後,我把牛蛙塞他被子裏!】

很好,就是壞心眼惡作劇,存心報剪指甲仇的壞貓貓,當即下樓抓壞小孩。

可他晚了一步,這時候絨絨已經鉆進隔壁看熱鬧了。

本著一起看樂子的心態,南北辰還躲在角落一起看了會兒,等人走了才伸手去抓。

絨絨看著胖,但賊機靈。

南北辰手剛伸過去,他就往旁邊挪了挪。不偏不倚,剛好差一點點才能抓住的距離。

自己挪,貓也挪。

南北辰氣到不行:“幫我把他弄過來!”

許山君剛要用腳尖把那只小貓挪過去,南北辰先喊:“不行!你不能用腳碰他!用手,把他捧住遞給我!”

很好外界的傳言並非虛言,南家上上下下把撿來的小奶貓當祖宗供起來。

而聽見南北辰提醒,那只小奶橘抖抖耳朵回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隨後站起來當著他的面伸了個懶腰,往旁邊挪了一格。

對,就一格,就是鐵柵欄一格的距離,能確保自己二哥絕對夠不到自己還和自己拉開安全距離。

許山君目光微閃,“好聰明,”又壞心眼的小東西。

南北辰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不屑地脫下外套扔到旁邊的地上:“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孩子?”說完幹脆直接翻墻進來親自抓小貓!

這下讓原本舒舒服服趴著使壞的小貓頓時驚地站起來,“喵嗷!”超生氣的,一副貓貓就是玩不起,但你不能玩不起的壞心眼樣子。

南北辰身手不錯,直接翻墻而下,一個猛撲!

“南流景你給我站住!”

貓貓扭頭,撒腿就跑。

“喵喵!”【才不!!】超大聲的,還不忘回頭氣鼓鼓地怒視不講理的二哥。

許山君看著那只小貓站起來也沒比趴著高多少,但四條小短腿舞得特別快,“噠噠噠”

“噠噠噠~”的一下子從他眼前穿過去。

南北辰顯然早有經驗,追著小貓就跑。

貓貓在前面沖,南北辰在後面追。

小貓跑起來特別賣力,耳朵都因為過快的速度貼著後腦勺,臉上的絨毛也微微貼著風而顯得……

許山君回頭對特助說:“他臉好圓。”眼睛也圓,身體也圓鼓鼓的,就好像是一個大點的球黏上一個小的球,和毛絨玩具似的小奶貓。

特助終於看到南家還建廟的貓,眼中也帶上了幾分笑意:“很可愛又活潑的小少爺呢。”

“或許,”特助壓低了嗓音,“我們可以在家裏備一點貓糧,我聽說橘貓的胃口都不錯。”

許山君失笑,他知道自己這個特助比較喜歡小動物,所以也沒反對將來家裏會有一只毛茸茸的鄰居經常來串門。

畢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他看到這只小貓的時候安靜幾天的手鏈又一次隱隱發燙……

這種奇妙的感覺讓他有種無措和費解,之前那位一面之緣的少年在那日之後自己再沒有遇見過。

老爺子說緣分還沒到,到了自然會見到。

如今,手鏈再次發燙,那少年和這只貓有什麽聯系嗎?

或者說,那少年其實是南家人?

貓,他有四條腿。

人,他只有兩條。

所以,腿長的贏了。

絨絨“噠噠噠”在前面奮力直跑,但腳下被小石頭絆了腳,“咕嚕嚕”的直接滾到許山君腳邊。

許山君看著摔的都發出“嘰~!嘰!”叫的小玩具,實在是沒忍住直接揪住後頸拎起來,一只手拖著小東西的屁-股,一只手揪著後頸的軟肉。

舉在面前,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仔細觀察。

那一小團奶橘奶橘的貓貓身上還帶著青草的葉片,有些尷尬的被陌生人抱住。漂亮碧綠的眼眸裏充滿了好奇。

粉色的小舌頭不停的舔著嘴巴,發出好聽又可愛的聲音。

“他好小……”許山君喃喃,自己一只手就能托起這只貓,而且他不怕人甚至有點……親人。

看著小奶貓雖然被自己揪著,但偷偷摸摸的卻在用小肉墊扒拉自己的手心,還發出“哼哼嗚嗚”的小奶音。

似乎想要靠近些,再靠近些。

那粉色的小鼻子還急速的一聳一聳,似乎在嗅嗅,嗅嗅。

真有點可愛。

“還我。”南北辰本能的警惕,直接對許家這人伸出手。

許山君聽不見,但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那只胎毛都沒掉的小奶貓居然在心裏嘀嘀咕咕【啊,這個新鄰居真好看,味道也好好聞。】

【上次我變成人的時候坐車錯,他也怪溫柔的,他家特助還說可以送我去醫院呢。】

【嗅嗅,嗅嗅,味道好好聞,但貓貓就是想不起來到底什麽味道。】

【啊,二哥好煩,把我要回去幹什麽?從南家主樓跑其實還挺遠的,不想再走了,今晚貓貓就留宿叭。】

絨絨實在是對這股好聞的味道太好奇了,就是很好聞啊,也有點熟悉。

貓貓很喜歡,但又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麽味道。

甚至貓貓還把自己平日裏所有喜歡吃的都想了一遍,也都不像。

不是兔兔味道,也不是火雞味,更不是鴿子的味道,就連固體牛奶的味道也不像,要知道這段時間絨絨最喜歡固體牛奶了。

會是什麽?

絨絨的小腦袋已經貼著許山君的臉頰,一邊好奇的在他臉上嗅來嗅去一邊還用粉色的小肉墊巴拉他。

“喵嗷?”【到底什麽味道呢?】

【好好聞,好好聞呀~】

貓貓嗅的都有些陶醉的貼著許山君的臉頰,兩只小爪子抱著對方的脖子一動不動的掛在這個陌生人身上。

可把南北辰嫉妒的眼紅要滴血了!

二話不說,上去就把小貓搶走,“許大少你要是喜歡貓,就自己養一只。”別想來搶他們家的!

小奶貓的體溫一般偏高,所以貼著人的時候熱烘烘熱烘烘的。

還帶著一股奶香,軟綿綿毛茸茸依戀的蹭著自己。

乖巧,軟綿,還有點……像好吃的棉花糖。

還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山君在小貓貼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隱隱約約的聽見很輕很輕的喃喃:“喜歡,喜歡喜歡呀。”

“好喜歡呀~”

輕輕的,單純的,輕快的小小的聲音。

許山君下意識感覺這是懷裏這只小貓想的,很奇妙的感覺。有點像古籍裏說的通靈,與某只小動物心心相通的感覺。

修道之人能在獲得小動物信任,結契後隱約明白,甚至聽懂他的一些叫聲或者意思。

這種結契的方式也早已消失在歷史的長流中,也就是一些古籍上會出現只言片語。

許山君不知道自己現在和小貓是不是那種情況,但感覺很奇妙,手腕上那串血紅的手鏈  依舊滾燙,目光炙熱的盯著南北辰手上哼哼唧唧把自己團成一小團的小毛球。

“能……”

“不能!”

許山君剛開口就被南北辰搶先拒絕:“許大少今天剛搬來早點收拾收拾睡吧。”畢竟夢裏什麽都有。

南北辰摟著絨絨冷笑,眼裏的嘲弄卻是不加掩蓋的。

仿佛就在說:你怎麽有臉開口要的?今後你生了個閨女我看著可愛也直接問你要?你樂意?你要臉嗎你。

呸!

你三弟剛罵你還是罵少了。

南北辰二話不說,把貓放腦袋上,直接順著鐵柵欄翻回去。

這楞是讓特助站在一旁看的欲言又止,“為什麽不走正門呢?”也不遠啊。

許山君看著那只小貓對他揮揮爪子,雖然有些不舍的喵喵叫,但還是乖乖的趴在自己二哥頭頂。

有些不快的轉身回房間,“誰知道他抽什麽瘋。”

下次等小貓過來做客時,他好好研究研究自己是不是聽岔了。

南北辰在心底聽著絨絨戀戀不舍的和人道別還說什麽【絨絨今後經常來陪你玩呀~】

【絨絨明天繼續來找你貼貼。】

【晚安,好聞的新鄰居。】抓緊了小貓:“哼。”不服氣的在心裏想。

怎麽也沒見你主動貼貼二哥?也沒見你來陪我玩?

自己胎毛都沒掉幹凈呢,就開始給自己物色對象了?

那也不給自己挑個好的,直接挑戰高難度挑一個有道家淵源的。

也不怕道門中人把你這只小貓妖揪出來吃掉!

這一刻,南北辰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麽就算是門當戶對,但父母還會想要拆散反對的愛情了……

不行,這男人不可靠,靠不住的貓貓!

淩晨兩點二十五分,南家。

南夫人捋了捋發絲,對這次家庭會議的發起人南北辰微微頷首,“絨絨已經被我哄睡,今晚肯定不會醒。”

“很好。”南北辰嚴肅的閣樓房間的燈光都調暗了。

這是他們背著絨絨偷偷修建的秘密基地,為的就是背著絨絨偶爾召開家庭會議。

“所有人都到齊了!”南北辰嚴肅的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他爸:“你也別哭了,現在為了防止奶奶和大姑的事情再次發生,我們必須要警惕起來!”

“唰!”所有人下意識看向南熒惑。

楞是把南熒惑看的渾身不自在,還倔強的梗著脖子,“我已經和他分手了,拉黑刪除,不見面了!”

“誰說你了。”南北辰不屑,“我說的是絨絨!”

說著他拿出本子:“我剛剛從絨絨的心裏聽到,他第一次變成人的時候偶遇過許山君,並且覺得對方人很好,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說到這南北辰痛心疾首:“我還在他身邊呢,他就趴在別人懷裏嗅來嗅去,嗅來嗅去!”

“那對粉色的小爪子還死死抱著許山君的脖子,不願意撒手!”南北辰咬牙切齒,“他還這麽小,知道什麽世間險惡?人心不古?”

“更何況許家那位可是在道館裏改名換姓的道長,有點本事在身。”

“萬一真發現絨絨是只小貓妖,要為民除害怎麽辦?”

南飛流盤腿坐在旁邊,單手撐著下巴:“所以,”他看向南媽媽:“給絨絨修建貓貓道館的事情,那位張道長怎麽說?”

挺繞的一個問題,就是張道長其實是許家真正的掌管者,二十多年前爬上時被一道人點化,但放不下世俗,所以兩頭顧。

一直到許山君出現,老爺子手把手教,並且在近幾年裏有把許家完全托付給這個長孫的意思。

對,老爺子既是道長也是老霸總,真是修的一手好道觀的一手好財。

“他只說讓我們想好中間的因果,如果這只貓因此成妖,貓做的善惡都和我們有關。”南夫人滿不在乎。

南重華打了個哈欠:“真好笑,本來就是我們家的孩子當然和我們有關。”隨即死魚眼的看向南北辰:“所以你的意思是?”

“讓許山君離絨絨遠點!”南北辰環顧家人:“重華你周末抽空帶絨絨去會所點幾個男模讓他長長見識!”

南媽媽:??

南爸爸擦了擦鼻子:???

南重華大馬金刀的一坐:“剛充的一百萬……”

“一人一半,我轉你五十。”南北辰掏出手機轉賬。

南熒惑立刻一臉期盼的撲上去,“姐,姐帶我也去見見世面吧QAQ。”

“嗨,我是因為工作,去那逢場作戲的。”南重華尷尬的腳指頭都給自己扣出一套三室二廳了。

傻姑娘說什麽胡話呢,沒看見媽還在嗎?

隔天一早,南重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撈走把腦袋埋在貓碗裏拔不出來的小胖貓。

“走,繼續跟著姐姐做社畜!”

消除早戀風波的最大可能就是好好學習或者~

好好工作,沒什麽感情是一次加班不能打消的,如果不夠,那就陪姐姐加一個月的班吧,南重華很沒良心的踹走崽兒。

“喵喵喵!”絨絨卻一臉莫名其妙【貓貓為什麽也要上班?啊啊啊快放開貓貓,貓貓是不需要上班的!】

【生氣,生氣!】絨絨本來今天還想去隔壁找新鄰居玩呢。

但大姐毅然決然的撈走貓貓奔向詩和遠方的對立面,工位……

氣的貓貓坐在大姐的辦公桌上,挨個把杯子,筆筒,電話機,臺燈所有的東西都推下去。

等辦公桌光禿禿後,又跳到地上把東西推進櫃子底下,貓貓小小,心眼壞壞。

南重華難得好脾氣的跟在後面收拾,就在她撅著屁-股夠櫃子底下的筆時。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南重華還以為是秘書終於把貓玩具和罐頭買回來,當即回頭就喊,“快進來!”

那喜悅中夾雜著愉快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策劃部的老王剛推門又果斷而迅速的關門,很決絕。

但他嘴巴也不閑著:“老板你上次就因為我這麽撿東西扣我工資,天子犯法是不是和庶民同罪?”

翻了個身,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南重華氣的不行。

“艹,被那混蛋抓住把柄了。”拍拍屁-股站起來的時候,還不忘洩憤的戳一下貓貓的胸口。

力氣之大,楞是讓貓貓晃了晃。

“喵?”【姐姐這麽壞?】

南重華一本正經坐回辦公桌前還在想,等會兒絨絨你還能看到姐姐更過分的地方呢。

比如:關起門來把你吸的喵喵叫!哼,這裏可沒有媽媽讓你求救。

比如:把罐罐放在文件櫃最上面,讓你看得到吃不到!

比如:帶你去看三花小母貓!但是別人的媳婦。

呵,小貓貓,人類的手段臟著呢~

南重華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嚴肅著臉:“進來吧。”

那老王再次推門進來時還不忘抱怨:“上次扣我三百,老板你要以身作則,最起碼扣自己六百。”

貓貓:這人類真厲害。

南重華忍了忍,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錢錢錢,你來上班就是為了錢?除了錢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老王一臉震驚,隨即“嘖嘖”搖頭:“資本家這是打算讓我們畫餅充饑了?”

“我不為了錢,還為了啥?沒錢你替我養老婆和我還未出生的閨女?”說完就坐到南重華對面。

臉,瞬間垮了:“第十六版了,那邊還不同意。”

南重華也瞬間和他一起垮:“真是錢難掙屎難吃,最恨這些自己也想不明白要什麽的甲方。”

“所以六百……”老王擡頭躍躍欲試。

“給你加六千。”南重華打開策劃看。

“老板大氣!方案哪裏不合適我再改!”

她叫對方老王,到也不是老王真的老,而是長得急。

老王是南重華手下的老員工了,同校不同專業,在校木訥但作品有才氣,出生農村比同齡人晚了三年上大學。

兩年是他上學晚,他親媽壓根沒對小孩上心,到年紀也不知道送學校,還是村委會的人拽著當時的小王去的學校。

另一年,他媽嫌棄他之前的考試分數太低,考的學校不出名,讓自己在村裏沒面子。

其實是大兒子一走,小兒子沒人輔導功課,外面請一小時兩三百她舍不得錢。

硬是撒潑打滾的鬧了一年,還不讓老王填志願,只能覆讀。

覆讀的錢,也是老王自己打工賺的。

第二年老王做了萬全準備,然後就逃出來再也沒回去過。

原本還趴在櫃子上的貓貓一點點一點點探出頭,看看八卦面板又看看老王,隨後坐立不安的站起來“喵喵”叫。

【完了完了,他媳婦被不惜千裏找上門要錢的親媽氣到早產還拖著不讓送醫,最後要不是命大早就一屍兩命了。】

【老王他媽就眼睜睜的看著,還在旁邊說風涼話,巴不得這個看不順眼還沒把自己放眼裏的兒媳出事兒呢。她這次可是帶著剛生完寶貝金孫和小兒媳一起過來,非要老王給買套房才罷休的。】

【現在看到這個城裏的兒媳難產就想到這個兒媳可是獨生女,死了的話他們家豈不是能吃絕戶?到時候自己再一哭二鬧不信房子和錢弄不到手,現在就拖著盼著人死呢。】

貓貓扒拉著耳朵急的“喵嗷喵嗷”的叫。

【好歹毒的一家啊,他弟媳既想要房,又想要兒子有好資源好學校上,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孩子給換了。他媽知道也幫忙掩護,要不是上幼兒園的時候發現孩子血型不對,老王夫妻倆可是要幫人養一輩子的孩子。】

【但那時候他們的女兒已經被養的茍延殘喘只有一口氣,回到身邊也沒多久就死了。】

貓貓看到這裏氣的都後腿站起來,小爪子對著半空亂舞,“喵喵喵”的罵罵咧咧。

【哇好離譜,害死別人女兒後還厚顏無恥的說養了這麽久的孩子,他們一家不計較繼續把兒子送過來給他們養,算他們名下。】

【他夫人知道後一病不起,沒多久便撒手人寰。那家人!還想讓那個換過去的孫子吃對方一家的!絕戶!】

【啊啊啊,貓貓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喵喵喵!”【貓貓要怎麽把事情告訴姐姐啊。】好急好急!

急的貓貓都忍不住叼起尾巴轉圈圈了。

南重華聽到這手一抖,這可真是鳩占鵲巢啊。

當即合上文件,“跟我出去。”說完揪著老王就往外走。

貓貓還躺在辦公桌上八卦看的張牙舞爪,恨不得直接當面把那壞人撓的滿臉是血呢,所以也沒在意姐姐為什麽出去。

反而被拎出門的老王一頭霧水:“怎麽了?去策劃部?”

“不是,”南重華看了眼時間,“忽然想到你有好幾天沒回去,作為上司太資本家了,剛好車上有別人送給我媽的補品給你媳婦送去。”說完就把人推進自己的車裏,順手還把車鑰匙拋給對方:“快去吧,看完媳婦洗個澡,刮個臉,把你媳婦送去娘家在回來繼續加班。”

老王從一臉茫然到難以置信的感動,最後便成了果然如此的嫌棄:“成,我現在回去醒醒腦子看看媳婦,然後就回來繼續給資本家幹活。”

南重華原本還想開口說些什麽,最終還是閉嘴,目送車輛離開後這才上樓。

看著已經氣到炸毛的小奶橘,看似並不在意的拿起策劃繼續翻閱:“老王的岳母給女兒送老母雞湯的時候聽說老王連軸轉了一個月,也讓他趕緊回去喝點補補。”

南重華放下文件摸摸小貓頭:“姐姐才不是壞資本家哦~”

合上文件時,卻在想。看來要對不起老王了,這項目的負責人得換一個了……

還沒到中午,南重華就接到老王焦急的電話,開口就是要請幾天假,還問他預支了半年的工資。

語氣疲倦中壓抑著憤怒:“我媽也不知道從哪打聽到我現在的住址過來鬧,還好我送東西回去碰見了。”

“那老東西居然眼睜睜看著我媳婦被氣到早產還不送醫院!我要叫120,還不讓搶我手機,說他們老家女人都這麽在家生的。”說到這都扯著嗓子吼了,“還說要反正肚子裏是賠錢貨死了就死了,讓我趕緊給我弟的兒子在城裏買套房,不行的話就把那孩子給我做兒子也行。”

“這他媽是人話嗎?!”

“我現在老婆在icu,女兒在重癥,真要有一個出事兒,我要他們全家都賠命!”

南重華瞟了眼,原本還圍著奶瓶團團轉的小奶橘,現在“噠噠噠”的跑到自己身邊仰著頭,豎著耳朵全神貫註的偷聽~

壓壓笑意,“你註意點,說不定他們一開始就打算偷龍換鳳才鬧這一出的。”

電話那頭沈默片刻,罵了幾句臟話:“要是別人我還不信,但她們還真有可能!說不定還是我那個奸詐弟弟在背後出謀劃策!”

“我現在就打電話讓我爸他們把人接走,不接我直接報警!”說完還憤恨不平,氣得渾身發抖:“這物業也不是東西,我一個月近一萬的物業費砸進去,還放沒登記過的人進來!”

“等我騰出手我他媽不在小區門口放他幾天幾夜的廣播給他做做宣傳,我名字倒著寫!”

“不行,等我先買了房子再這麽幹!”這地址已經被那一家吸血鬼知道了,肯定不安全。

現在要換個治安更好管控更嚴格的小區,不行就直接買棟別墅。

南重華給老王批了半個月假轉了錢後,合上文件看向一臉安心,還把小腦袋靠在奶瓶上的絨絨笑笑。

就這只看見陌生人遇到壞事都能急得團團轉,喵喵叫的小東西就算是貓妖怎麽可能是惡?

彎腰親親崽兒的小腦殼:“乖崽兒。”南家有你可真是太幸運了。

喝完羊奶,幸福的躺在靠墊上打了個飽嗝的絨絨用後腿踹開大姐湊過來的臉。

嫌棄撇過頭,認真的舔著爪子洗臉。

“喵喵喵……”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的說著姐姐的壞話。

【吸吸吸,一瓶奶就要換十分鐘的親親。】

【哼,那人沒說錯,姐姐果然是壞資本家。】

——

另一邊,一身道骨仙風的張道長施施然出現在府內。

看著窗臺上打開的貓罐頭,又看向辦公桌前喝著咖啡的長孫笑笑,“孫兒,進來可好?”

“不錯,”許山君放下咖啡杯,晃了晃左手,“這東西昨晚遇到隔壁南家養的小貓時,又發燙了。”

深邃的眼眸逐漸幽深:“爺爺你說,那只貓會不會和那人有關?”

若是無關,為何手串只會對他們兩個發燙,若是有關,又是什麽關系?

許山君看著窗臺上沒有被動過一口的貓罐頭眉頭微微隆起,想到那只小貓昨晚還貼著自己,表現的喜歡的不得了。

今天卻來都不來。

果然:“小騙子。”

說的喜歡也是騙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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